你的这篇文章描述了童年过年的记忆,充满了乡土气息和生活细节。我会按照你的要求,在不改变原意的基础上,对文章进行逐段改写,使其表达更流畅、更有吸引力,同时优化用词和句式。以下是逐段改写后的内容:
我老家在陕西安康北山茨沟镇的一个偏远村落——伍家梁。记忆中,那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别说盼望过年了,能填饱肚子都算奢侈。别人家的孩子欢欢喜喜迎新年,而我只能羡慕。家境贫寒,年幼的我与母亲相依为命,日子过得极其艰难。年关将至,能吃上一口肉,已是莫大的幸福。
俗话说:“腊八节是过年的先锋官,过了腊八就是年。”从腊八开始,母亲忙着熬腊八粥。她淘些大米,泡点木耳和粉条,洗几片白菜和胡萝卜,切些豆腐丁和洋芋丁,熬出的腊八粥香气四溢。而富人家的腊八粥更为讲究,除了这些普通食材,还会加入人参、大枣、桂圆、肉丁等十几种珍贵配料。母亲总是安慰我:“能吃上粥就不错了。”虽然粥里没有肉丁,心里难免失落,但母亲亲手熬的粥仍旧香甜可口。
那天,母亲提议熏豆腐干,我欣然应允。她推着石磨,我一勺勺地往磨眼里添泡好的黄豆,浓稠的豆浆哗哗流出,弥漫着淡淡的清香。做好的豆腐块放在竹篾上,悬挂在火炉上用柴火慢慢熏烘,直到变得干硬,带着一股独特的烟熏味。这道豆腐干,便成了过年的一道上等菜肴。
没钱买糖,母亲便决定自己熬苕糖。窖藏的好红薯舍不得用,只挑剩下的熬糖。从清晨忙到半夜,第二天,趁糖还软,我赶紧拔糖,将黑红色的糖越拔越亮,变成金黄透亮的糖条。母亲炒好芝麻,剥出核桃仁,揉进糖里,切成小块。芝麻苕糖香甜酥脆,成了年节里难得的美味。母亲让我送一些给村里的五保户,邻里们连声道谢。
腊月二十三是过小年,意味着春节的序幕正式拉开。母亲天不亮就起床,忙着做一桌菜,温壶烧酒。她说:“今天灶神要升天汇报人间事,我们得送送他。”她敬上三杯酒,洒在地上,祈愿灶神爷为咱们家多说些好话。这场景,倒有点像如今下级干部向上级述职。我不信神灵,但也不想违逆母亲的信仰。送走灶神后,吃完小年饭,我帮母亲打扫屋子,她晒被子、洗衣服,而我则坐下来读书。而富裕人家过小年,场面要热闹得多,杀猪宰羊,熏腊肉、灌香肠,敬神祭祖,还要燃放爆竹、敲锣打鼓,祈求来年财运亨通。我对此不感兴趣,只待在家里看书、练书法,心里却泛起苦涩——贫与富的差距,连年节的氛围都不同。
离春节只有几天,母亲对我说:“娃,过年不买新衣,就买双新鞋吧,行不?”我点头答应。那天,母亲带我去老庄街的大商店。看到我站在书架前不肯离开,她轻声问:“想买书?”我点头。于是,我们先买了几本我心仪已久的书,又买了鱼和肥猪肉,称点盐,灌些煤油,最后才去买鞋。母亲拿起一双鞋,翻看一番后摇头,说款式不好;又拿起一双,左右端详后又说颜色不行;最后,她选中一双“解放鞋”,仔细摸着,确认质量不错。这双鞋,她攒了许久的钱才买下,全是分分角角的零碎钱。我心疼母亲的辛苦,转身默默擦去眼泪,假装不想要了。母亲笑着说:“买就买了。”那双鞋,是她的血汗钱,我舍不得轻易穿,只有过年或走亲戚时才会拿出来。买的肥肉,也只蒸了一小碗粉蒸肉,其余都炼成油,留下油渣烙饼吃。
正月十五元宵节,是年的尾声。母亲做的元宵香甜可口,吃完后,我心满意足。这一年,便算圆满了。